陈子龙死后并未得到安宁,建奴残暴地将其凌迟斩首,弃尸水中,时年四十岁。
回忆一下历史上的陈子龙,朱慈烺不再犹豫,决定提拔陈子龙为大明新一任工部尚书。
这样,李岩成为历史上最没有资历的内阁阁臣,而陈子龙变成大明历史上资历最浅的六部尚书之一。
这种不拘一格重用人才,除了朱慈烺可能无人敢做,要知道一个是阁臣,另外一个乃是工部尚书。
如果朱慈烺没有在监国时大开杀戒,把那些只会口嗨的文官御史几乎杀光,等在朝堂上官宣任命时,他同样会被口水淹没……
左都御史位置暂时也空缺,朱慈烺决定让清廉的大儒黄道周试试,可是他又担心黄道周喷他。
考虑半天,最终还是决定用黄道周,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位置,如果黄道周不配合经常喷他,朱慈烺再让他下台。
不过在黄道周上任之前,朱慈烺决定让他先逛逛土改成功之地,先让黄道周被动洗洗脑。
朱慈烺不上朝问题不大,可六部尚书和内阁必须要替他做事,现在六部尚书和内阁都未到位,他过几天必须要上朝了……
朱慈烺为什么要用黄道周呢?
因为黄道周是明末让朱慈烺最敬佩的大儒,同时让天下士绅看看,神武皇帝并非不用大儒。
未来收拾江南士绅地主时,顺便把黄道周推到前台……
朱慈烺很想知道,洪承畴如何应付衍圣公,黄道周如何对付江南士绅地主……
黄道周是中国历史上唯一集书法家、理学家、铮臣、民族英雄为一身的风云人物,明末清初家喻户晓。
后来由于满清的文化禁锢以及诸多历史原因,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,变得鲜为人知。
如今,黄道周留给世人的印象是多面的,身为书法家的冷峻,身为理学家的严谨,身为铮臣的刚烈,身为民族英雄的悲壮。
天启五年,黄道周晋升为讲经筵展书官。
第一次为皇帝听课展书,他一个小小的展书官,竟敢不屈于魏忠贤的淫威,一改惯例,变跪步膝行为平步直走,震惊朝野。
第二天,他因不满魏忠贤专权,告假回乡。
当时魏忠贤把控朝政、权倾天下,大肆排除异己,黄道周虽非东林党人,但一样站在魏忠贤的对立面,顽强抗争。
哪怕对方是能决定自己政治前途、甚至生死的当权者。
这种刚傲的背后,体现的是做人的尊严,黄道周之所能这么做,是因为他把尊严置于政治前途之上,置于生命之上。
天启薨,崇祯继位,魏忠贤倒台,黄道周进京复职,累次辅钱龙锡。
满朝文武皆知钱龙锡被冤枉,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,只有黄道周孤身为钱龙锡鸣冤。
规劝崇祯不能乱搞株连、滥杀无辜,崇祯很生气,让他好好反省,别没事找事。
黄道周却不领情,非但没有悔意,反而一再坚持自己的主张,并且逐渐得到朝野舆论的支持,弄得崇祯很尴尬,最终没能杀钱龙锡,而黄道周自己却被停职了。
黄道周再次乞休,获准后临行前却上《放门陈事疏》,把朝廷存在的种种问题分析得淋漓尽致。
还特别指出崇祯用人不明,苦口婆心地奉劝崇祯要近君子,远小人。结果惹怒了自我感觉良好的崇祯,被削籍,开除出公务员队伍!
当时刚铲除阉党集团不久,正是崇祯声誉最高、不容质疑、脾气最大之时,因此举朝缄默,谁也不敢招惹这头易怒的狮子。
黄道周并非言官,跟钱龙锡也无交情,根本没必要为一个倒楣的路人同僚出头,他却傲视群臣,挺身而出,并赢得了“古今第一词臣”的赞誉。
根据羊群效应理论,一群羊只会跟着领头羊走,不管对错。
黄道周则不同,他并不因为别人沉默而跟着沉默,而是主动为公平正义而辩,其刚傲的背后,是正义感和责任感。
崇祯九年,黄道周再次进京复职,没想到官运亨通,一年内连升四级,还差点入阁。
然而,跟一般人升职后积极做事、低调做官不同的是,他选择了辞职,半年内辞了六次!他的辞职,并非官场上的虚伪和客套,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。
可见,身处喧嚣的官场,尽管接连被突击提拔,他的内心却十分孤独,对现状很无奈,疲于应对。
跟别人也几乎不往来,没有任何为官的乐趣和快感,倍受煎熬,一年内提拔四级却辞职六次。
这说明黄道周为官无欲,丝毫没有想从中获利的念头,这是傲“利”——不谋私利!其刚傲的背后,是淡泊名利和对权力的漠视,这是一种非常难能可贵的生命品质。
不久,杨嗣昌夺情入阁,陈新甲夺情出任宣大总督,黄道周上疏弹劾二人夺情。
由于黄道周没能入阁,上疏的时机又太过凑巧,崇祯怀疑他有私心,想当做反面典型,借机打压清流一派。
于是,有了崇祯十一年七月初五的那一场着名的“平台如对”。
在这场召对中,黄道周与崇祯短兵相接,大辩纲常伦理。
结果,崇祯大败,风度、颜面尽失,盛怒之下,黄道周被连降六级。
若是其他场合,有充分的时间做心理准备,亦可从容选择,而这场召对完全不同,纯属临场发挥,对象还是最高统治者——皇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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