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郭络罗氏醒来时,已经日上三竿了。
小竹一面上前给她穿衣裳,一面道:“主子,侧福晋一早就在堂间候着,说是给您请安来了。”
闻言,郭络罗氏的嘴角,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她等这一天,已经等了很久了呢。
一番梳妆打扮,用过早膳后,她去就了正堂。
才进门,她就见阿茹娜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。
“怎的,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,这正院不欢迎你,妹妹又何必来请安。”郭络罗氏在上首坐下。
只见阿茹娜顿了顿后,就跪在殿中央,道:“以前是妹妹不对,惹姐姐不高兴了,今儿妹妹是特意来请罪的。”
郭络罗氏嗤笑一声,完全不相信地道:“这个我可不敢当,你还是有事说事,我太困了,还要再睡个回笼觉。”
此话一出,就见阿茹娜的眼里,有狠毒的光芒在闪。
她的消息向来灵通。
哪里不晓得,昨天八爷在正院歇了一天一夜。
想到这,她的心口就气得剧烈的起伏。
但她今儿有事,只能暂时把心中的怒意压下,道:“姐姐许久没伺候爷了,难免有些辛苦。妹妹也很久没来你这儿请安,今儿特意来,是想给你敬茶的。”
“哦?”郭络罗氏柳眉一挑,一改刚才的锋芒,浅笑道:“你能有这个心,着实不易,只不过......妹妹进府也有段时日了,怎的这肚子,一点动静都没有呢。”
早在四嫂上回教她法子时,她就一直在等机会。
偏偏阿茹娜这段日子,没有上演那些小把戏。
人家不演戏,她总不能自导自演。
如今看来,阿茹娜终是忍不住了。
果然,阿茹娜咬了咬唇后,就端着滚烫的杯盏,跪在她面前,奉上:“福晋请喝茶。”
郭络罗氏看着阿茹娜手中的白瓷杯盏,眸光微转。
她抬起手,就去接杯盏。
可就在她接杯盏时,阿茹娜又想故技重施,手立马就松了一下。
见状,她快速将杯盏紧紧端着,并直接往自个手上倒。
那杯盏里的水,就全都溅了了出来,最后打碎在地上。
好在角度合适,她的手上红了只一小块肌肤。
属于刚刚好有伤,但不会太伤着自个的那种。
正在这时,外头传来小桂子的唱报声:“爷到!”
语音刚落,门口光线一暗。
八爷就穿着一袭月牙白锦袍进屋了。
“请爷大安。”郭络罗氏慌张地捂住手,上前行礼。
阿茹娜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刚刚她本来想故技重施,好让八爷对福晋反感。
谁知道福晋居然先她一步就把杯盏打碎在地。
八爷瞥了眼屋里的两个女人。
她们的脸上,都充满了慌张。
他转头,随意扫了扫。
就见地上打碎了一个杯盏,茶水溅了一地,还冒着热气。
见状,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。
本只是来正院看女人醒来没,
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。
他大掌一摆,让她们起来。
温润的眸光,透着些许锋芒,直直扫向阿茹娜,道:“娜儿,别告诉爷,又是福晋把杯盏打翻,烫着了你。”
明明是平缓的问句。
听起来却像是看穿了所有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不......不是的。”阿茹娜支支吾吾,左右不是的她,不知该如何回。
她总不能说,是她不小心打翻了杯盏吧。
郭络罗氏则耸了耸肩膀,捂着手上的右手,吃痛地蹙眉道:“爷,不怪妹妹,这次是我不小心,打翻了杯盏。”
八爷一听,温润的眸子在两个女人面上扫了扫。
最后将目光落在郭络罗氏捂着的手上。
他一把擎住被她捂着的手。
只见女人原本白皙的手背上,有块大拇指的红印子,隐隐有起泡的趋势。
见状,他的嘴角,居然扬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女人那些小把戏,在他眼里哪够看。
包括阿茹娜那些小把戏,他早就腻了味。
不过,福晋倒是头回玩。
他转头,二话不说,就冷冷训斥阿茹娜:“你给我回偏院禁足,往后没事不许往正院跑!”
阿茹娜满脸委屈地望着八爷,道:“八爷,我是无辜的啊,是姐姐......”
“够了,爷不想听你解释!”八爷说着,就抬脚往里间走。
郭络罗氏瞥了眼八爷的背影,也往里间走。
只是在经过阿茹娜身边时,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,轻笑道:“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说完,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,抬脚就进了里间。
想想她当初被冤枉了多少次。
如今才还阿茹娜一次,又算得了什么。
她就是让阿茹娜也尝尝,被冤枉,有苦无处倾诉的滋味。
况且,阿茹娜刚刚本就不怀好意,也不算太冤枉。
而她,只是属于自卫而已!
见状,阿茹娜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后,只得带着奴才滚蛋。
简直气死她了。
想她害人无数。
以前还在蒙古部落做姑娘时,就把那些庶母和庶姐妹耍得团团转。
让阿玛和哥哥一心心疼她。
可如今,居然被福晋搞了个反间计。
弄得八爷根本就不看她一眼,也不听她说一句话。
不过嘛......这一次就让福晋嘚瑟。
下一次,她就不信福晋还能来个反间计。
看来这敬茶的招数太过频繁,才让福晋有机可乘,见招拆招。
那么,下回她大不了换个花招便是!
里间,郭络罗氏让小竹给她抹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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