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，你却不知……有时候，也会害了你自己。”
先是仿佛及其遗憾的重重一叹。
没等方无涯语气转动，将话题再度扯回陆乙想要带人回地星这事。
负手而立的陆乙却是呵呵一笑，歪着头盯着对面方无涯道：
“无涯帝君，几日不见……你却是看轻我了。”
“我若真想带人回来，可不会是这样大猫小猫两三只……只会是泼天一般，无边无沿的大军。”
说着，才继续直视对面仿佛不为所动的方无涯道：
“今日回地星，实则是专程来找无涯帝君，想要共商一件大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哦？”
听着陆乙这话，身上繁复法衣隐隐闪出璀璨之意的方无涯先是一愣。
接着才微微抬起头，有些惊讶的看着陆乙道：
“老朽知你心中对我有成见，却是不曾想到……今日竟是有事与我商议？”
说着，语气中更是带出一缕玩味之意。
“你看老朽不顺眼暂且不提，焉知……老朽是不是同样不想瞧见你？”
随着方无涯这一句。
陆乙却在脸上闪出些古怪道：
“无涯帝君，到了你我这个地步……说这些没有意义。”
“今日我只想问问你，若我率军远征讨伐栖霞界的无望天母，你……可有兴趣？”
短短两句话落下。
就仿佛陆乙口中吐出的是惊雷一般。
对面原本气息淡然，瞧不清面具后神色的方无涯先是浑身一颤，紧接着才直视陆乙道：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你要远征栖霞界？”
语气中先是流露出一缕不可思议。
紧接着，方无涯才当着陆乙的面来回渡步两下，再度看着他语气惊疑道：
“陆乙，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栖霞界是什么模样，当初你亲眼瞧过……那是已被无望天母彻底侵蚀毁灭的大界！”
“无望天母的能耐如何，你也是去过荒芜大地的人！”
“既然如此，你又凭什么……和老朽说，你要远征栖霞界？讨伐无望天母？”
“……”
“呵。”
见对面方无涯直接絮絮叨叨一大番话。
陆乙呵呵一笑的同时，心中更是隐隐涌出些明悟来。
知道这方无涯，八成对自己的提议心动了。
或者说，方无涯对于虚空魔神……就仿佛有着天然的执念一般。
哪怕此时甚至不知陆乙是不是说说而已，有什么底牌。
都忍不住的将自己喜怒浮于面上。
“瞧方无涯这样子，难不成是和无望天母之间有什么恩怨？”
心中念头一闪。
再联想到当初自己硬泼脏水时方无涯几乎连辨别都没有的狠辣劲头。
陆乙才直视面前方无涯，露出些淡淡笑容道：
“看样子，无涯帝君对讨伐无望天母……似是极有兴趣？”
“若如此，不妨先与我说说，若你我联手……你能出多少力？”
随着这边陆乙笑呵呵的一番话。
对面原本气息浮动的方无涯似乎也将心情平复下来。
接着，才再度看向陆乙露出些轻笑道：
“陆乙，你这是在套老朽的底？”
先是一声笑。
接着，方无涯身上却是隐隐泛出些令人侧目的出尘之意，缓缓道：
“不过，这也不要紧。”
“你想讨伐无望天母，哪怕只是说说而已……老朽，都愿意上这一回当！”
口中一句话落下。
方无涯身上原本淡然出尘的滴仙之意，更是瞬间一转。
直接化作一股浓郁沸腾的炽烈杀机。
就连说话的语气，都带出一缕令人齿冷的寒意。
“若真要讨伐栖霞界的无望天母，老朽不仅可领天河水师上万巨舰助你！”
“更可随军而动，助你破去无望天种种神通，法术！”
说着，才一下子将语气转为淡然道：
“若伐无望天母要出十成力，老朽这些已有六成！”
“剩下的你若能凑齐，这一回……你我便可先除了我地星左近的心腹大患！”
“……”
“天河水师巨舰上万？”
“说无望天是心腹大患？”
听着方无涯的话。
陆乙先是心中一动，接着才以目光自他身后一字排开的无数洁白巨舰扫视而过，故意眉梢一挑道：
“无涯帝君，你说的巨舰上万……指的就是您身后这些巍峨巨舰？”
“这些，便是当年古天庭镇压地星的天河水师？”
随着陆乙这一声问。
似是话语中提到古天庭的缘故。
对面气息隐隐变得的炽烈的方无涯先是轻轻一叹，才看着陆乙道：
“陆乙，当年之事与你无关！”
“我老朽只问你，剩下四成之力……你究竟能否凑够？”
随着方无涯最后通牒一般的询问。
陆乙眼中闪出些迟疑，尚未来得及答话。
他对面的方无涯已单手负于身后，语气中隐隐流露出一缕庄严之意道：
“你若能凑够，这一回的真王之争……便不在区区不沉陆了！”
“老朽也会将天穹之上的神通直接挪移到栖霞界！”
“到时候，你与庄德……就要在那里一决雌雄！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地星真王！”
“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猛的听到方无涯这话。
这一回陆乙眼中，才算是露出些惊愕出来。
他知道方无涯对栖霞界有执念不假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，方无涯竟连这‘真王之争’的棋盘，都是说挪就挪？
心中惊愕刚刚闪过。
就仿佛察觉到陆乙心中惊疑一样。
神色被黄金面具遮挡的方无涯才继续淡淡道：
“荒芜万族如今正被一件大事拖着，不沉陆哪怕没有你与庄德，也能勉强支撑一段时间！”
“反之，此次若能将栖霞界收回，斩断无望天母伸向地星的手。”
“荒芜万族那边，反而更好处置！”
先是一番解释。
方无涯才隐隐在目光中露出些期许之意，盯着陆乙道：
“老朽听说你在中央星河颇有几分势力，原本还不放在心上。”
“却不曾想，今日你竟想寻我共伐无望天。”
说着，语气中更是带出些让陆乙神色微变的意味深长。
“看来，当年薛天帝设下的天封之阵……已拦不住你。”
随着这一句仿佛带着无穷深意的话落下，陆乙眼中一动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。
面容遮蔽在面具之后的方无涯却是再度摇摇头道：
“天封之阵的事情与老朽无关。”
“今日，你我只谈栖霞界，只谈无望天！”
“……”
“只谈无望天与栖霞界？”
见方无涯似乎无意在他如何越过天封大阵这事纠缠。
陆乙眼中才终于露出些凝重道：
“无涯帝君口中的四成之力，我这里不成问题！”
“不过您说要将真王之争换到栖霞界……”
语气先是猛的一顿。
陆乙才目光古怪的盯着对面方无涯，一字一句道：
“这一回，您不会又要偏帮庄德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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