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条刚刚钓上来的黑鳞长须鱼还需要经过简单的处理才能装上马车。衡玉便回去了一趟，叫上息水鹊和小黑同行。
谨慎一些是必要的。
就像刚才回来时，衡玉也是确保对方没有跟踪，这才放心。
“去了秦山城，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脱去衣物，也不能摘下斗笠，明白么？”
衡玉将小黑乔装打扮了一番，遮住体表和面容。
小黑有模仿技能，能模仿人类的行为举止，穿上衣物后，除了块头有点大之外，没什么不妥。
但衡玉还是觉得不协调，让小黑背上了一把巨斧，这才满意。
去找蔓藤妖，把家里的事交代清楚。
随后衡玉就带着小黑它们赶往虫河。
刚才的交流，让衡玉得知长发男子叫陈锦河，乃苗圃山的少主。
苗圃山以药材种植为业，在南疆渊源颇深。
秦山城兽潮过后，也是除了白马寨之外，最强的一方势力。
此刻。
陈锦河众人已经整装待发，静静等待衡玉的到来。
大约过了一个小时，衡玉才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“他是我兄弟，不善言辞，这次与我同去。”衡玉指着身后铁塔一样的小黑解释道。
众人看不清小黑的样貌，但皆受震撼。
这肌肉隆起的身材，这充满野性的气息，不用说，实力绝对在开脉境以上！
陈锦河不曾听闻衡玉身边有帮手，不过也不敢开口询问，平复心情后，向小黑抱拳致意。
小黑安静伫立，点了点头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打过照面后，几人才骑上马匹，往秦山城进发。
一路上，陈锦河与钱老对衡玉毕恭毕敬，生怕怠慢。
尤其是钱老。
显然是猜测出了衡玉的身份，对他谄媚得不行。
还主动献上了一瓶最新炼制的醉香液，供衡玉赏玩。
他就是靠着这一身炼制药液的本领，被各大势力垂青，虽然一身实力低微，但混得风生水起。
本以为这次也会得到衡玉的赏识。
结果衡玉只是看了一眼，就收入怀中了，什么表示也没有。
呃。
不愧是高手，眼界果然不一般！
见醉香液打动不了衡玉，钱老又拿出自己多年的珍藏，龙香液。
龙香液的挥发性极强，一旦香气被妖兽吸入，可以短暂麻痹其神经，无论狩猎还是逃跑，都有奇效。
然而衡玉依旧只是收下，不做任何表态。
这下钱老就有点肉痛了。
瞧不上我就算了，为何还要收我东西？
这相当于一道保命符啊。
他有心找衡玉把龙香液要回来。
可几次话到嘴边，又硬生生咽了下去。
实在是衡玉身后的小黑气势太吓人，还背着一把巨斧，这谁顶得住？
随着同行的时间变长，陈锦河渐渐放松下来。
他发觉衡玉不是那种喜欢以势压人的人。
因此偶尔也会闲聊。
衡玉趁机向他询问南疆三座城池的地理问题。
以及尧山城、楚山城遭受大规模妖兽袭击的时间节点。
“三座城池中，尧山城位于南疆最南，也是最先被妖兽攻陷的，那是九年前的事了，其次是楚山城。”
临时搭建的营地中，陈锦河坐在篝火旁回忆道：“楚山城人口规模最大，也最为繁盛，在兽潮暴动下苦守了两个月，守城军才不得不退居秦山城。”
“那是多久前的事？”衡玉问道。
“距今已有五年。”
这些记忆对于陈锦河而言都是刻骨铭心的。
衡玉对比了一下三座城池之间的距离，与相继沦陷的时间。
发现是成正比的。
这也就是说，如果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巨型雪怪，那它北迁的移动速度是相对匀速的。
就在衡玉若有所思时。
陈锦河不经意间道：“秦山城附近真有福地洞天吗？这个问题，我苗圃山的药农还挺有发言权的。”
“你说这话，不怕惹怒我？”衡玉问道。
“衡兄并非嗜杀之人。”陈锦河眼神确信。
“你错了，我是个喜怒无常的人。”衡玉摇了摇头。
陈锦河不以为意，微笑道：“不过是否有福地洞天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衡兄，你很强。”
“你说有就有，谁也不敢反驳。”
衡玉眼睛虚眯起来，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陈锦河看了眼远处，见钱老他们无异样，便继续道：“纵观南疆诸位开脉境高手，唯有衡兄有资格将我们这盘散沙凝聚起来。”
“你谬赞了，再者，我又何必费这周章？”衡玉笑陈锦河天真。
陈锦河紧接着道：“如今秦山城幸存下来的人数，虽不过二百余人，但武者占据了七成，甚至还有三位开脉境级别的高手，难道衡兄对这份助力一点都不动心？”
衡玉平静地摇头道：“你看错人了。”
陈锦河闻言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，自言自语道：“难道我真的也要弃守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？”
一夜无言，第二天一早，所有人继续赶往秦山城。
预计再有半日便可到达……
秦山城内。
不少人都聚集在了东区的一座寺庙中。
此刻，这里正进行着一场会谈，气氛多少有些紧张。
韩如柳闭目凝神，片刻后睁眼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子道：“陈天宏，你真的要带人离开南疆？与中原人不同，这里可是生养我们的地方。”
被叫做陈天宏的中年男子身材发福，却难掩主家的贵气，把玩着手里的扳指，不屑道：“我能守着苗圃山到今天，也算对得起祖宗啦，再不走，难道把命搭在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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