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张星的意志再次从混沌中清醒,发现自己躺在泥土上,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。
“这是哪?另一个世界吗?”
张星坐起身,他似乎置身于一片花田,环顾四周,从枝干之间隐隐露出的色彩繁盛且多,某种浓郁喜人的味道正慢慢朝他的鼻子接近,和湿润的泥土味道一起让他狠狠打了一个喷嚏。
在确认自己周围没有威胁后,张星站了起来,一米82的身躯直立着,只长到他腰间的花丛再没办法遮盖他的视线。
是花,还是花,一望无际的花海,数不清种类的花朵像是把世间所有美丽的颜色都占了,一直往前,往后蔓延,忽有微风,花海生浪,色彩翻涌着,像是一场美学的暴动,而在一切的中心,一棵接近百米高的巨树耸立着,是一棵枫树,它的树干挺拔直上,树冠上,曲虬的枝干挂满了浓烈如火的枫叶。
恶鬼昂着头颅,把整片世界纳入自己的眼睛里。
这就要砍古枫哟~
老树被切两段哟~
枫倒化万物哟~
锯末成鱼子嘿,
木屑化为蜂呦,
...
还有一双长树梢哟,
微风吹过闪闪摇哟~
变化成了鸾尾蝶哟~
它来孵化曼殊卵嘿~
不知名的古谣在这片彩色的世界中回荡,语调时而高亢时而婉转,是张星听不懂的某种语言,但在收容系统的翻译下他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。
“枫树倒了,化生万物,一部分化成了所谓的曼殊卵,被鸾尾蝶孵出来,就成第一个人类。
听着像是某个民族的起源文化。”
张星左右张望,想寻找歌声的源头,但低矮的花丛哪里藏得住人,他找了半天,歌声越来越近,依旧一无所获。
银白色的光芒再次在恶鬼的瞳孔间闪烁,灵视在他的全力运转下,窥探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,像是一个男人,脸上涂着浓重的油彩,他载歌载舞,朝着枫树的方向走去,手里还抱着一盆看不清楚样子的植物。
张星冲着那个已经走到面前的男人伸伸手,但他的手臂从男人的肩膀处毫无阻碍地穿过,而男人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存在,依旧边走边唱,重复着之前的那段旋律,倒像是个人型的八音盒。
“好像是幽灵一样的家伙啊。”
张星跟了上去,他来这的目的当然不是旅游探险,但他也打算去那棵大枫树下,按照那本笔记里短句说的,这棵枫树才是平等教会的目标。
他得抓紧时间,赶在那个凶手逃离前,杀了他!
“枫树变成卵,然后卵孵出来了第一个人,枫树,变人,枫树,人,?”
张星边走,前面幽灵一样的男人单曲循环着那首还算悦耳的歌谣,一时间,张星满心满脑都是那从没听说的神话寓言。
“枫木生人???!”
本来低着头走路的恶鬼猛地跳起来,离地一米多,狰狞的脸上满是笑容。
他搞清楚了,所谓枫木生人的含义!
下一瞬,正得意的恶鬼猛地低头,寒芒一闪,利刃划破空气,但却砍了个空。
“双手抱头,蹲下,如果你有任何其他举动,我有权利将你击毙。”
张星侧身,看着那正对着自己黑洞洞的枪口,狰狞的嘴角又往上扯了扯
“小姐,这把枪应该没用了吧,不然刚刚就不是砍过来的匕首而是子弹了。”
苍白的恶鬼盯着面前举枪的人,她穿着黄风衣,身材高挑,头发被拢在脑后,扎了个高马尾,俏丽的脸冷若冰霜,如果忽略她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节,倒是潇洒干练。
“你可以试试看。”
她话音未落,张星向前猛突,枪响了,但只是扳机声,随后它的本体被当作金属疙瘩瞄准张星的头颅砸来,前冲的恶鬼偏头闪过,但匕首冰冷的刀锋已然到了面前。
“破!”
张星并指成刀,肉掌和利刃隔空碰在一起,女人用力,但刀刃再难前进分毫,随后汹涌的起劲在二人中间爆发,她倒飞出去,翻身落在花田中,只是匕首已然握在了那宛如恶鬼般狰狞的男人手里。
“武道?你不是平等教会的人,你是谁?”
女人又从腰间掏出了什么握在手里,冷着的脸稍稍缓和几分。
“我的目标同样是他们,还有,我在赶时间,如果你再来干扰我,我会追究你不管不顾拿刀砍我的责任,作为执法人士你不会不知道当你持有武器主动袭击我时,作为公民,我有无限的自我防卫权。”
张星把匕首插在腰间,转身继续朝着枫树的方向前进,听着身后细碎的脚步声,女人同样跟了上来,张星瞳孔中银光闪烁,他讨厌不知好歹的人。
“别紧张,根据2004年第五修正案,作为公民,你有配合异调局查案的义务。
对于我一开始对你的袭击我会在事件结束后向上级提交责任报告,并在能力范围内向你提供经济补偿。”
张星回头,发现女人的双手平放在身体两侧,手中空空如也,“或许你还需要这个间隙的情报。”她面容沉静,像是民政大厅窗口里的办事人员。
“间隙?”
“既然你赶时间,我们边走边说?
我叫张家和,家和万事兴的家和。”
女人伸出手,张星虚握一下。
“你可以叫我鬼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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