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和小鸟相处的时候,心情能稍微舒坦一些。工作也能好好做,连晚上都能睡好觉了。”
“毕竟这是款精神关怀应用程序嘛。但话说回来,你也别太沉迷了,要尽早忘掉那些伤心事啊!不然宏美在那个世界也会伤心难过的。”
“谢谢你为我操心。真抱歉,我不会再对你提无理的要求了。”
我以短通心粉要凉了为由,挂了电话。我将短通心粉放入提前在平底锅里做好的辣味番茄汁里,并倒入了一些橄榄油收尾,迅速将酱汁搅匀后,关了火。之后,我将平底锅里的东西全部装到深口碗里,撒了些欧芹末。宏美并不爱吃这道辣味番茄短通心粉,也吃不了红辣椒,可这两样都是我的心头好。
我问小鸟要不要吃,它答道:“我喜欢意大利宽面,最好是做成炭烧面再加点罗勒。”
完美。记忆化身完美复刻并再现了宏美的口味。能给出这样回答的小鸟,我怎么都不觉得“它不是真正的宏美”。
我和宏美的往来邮件,只有一些无关痛痒的内容。大部分都是些嬉笑打闹和电影观后感,也有一些和社交账号上一样的段子,但毕竟是私人信函,口气多少有些不同,所以小鸟说的话是从哪个记录里调出来的,我马上就能明白。
宏美曾有一次邀我吃饭。是在发生那起事故的三周前。虽然我当时拒绝了她,还向她道歉说因为圣诞节派对上还有点事,没法和她去吃饭,宏美却对我说:“要是你不介意的话,在圣诞节前我们单独去吃个饭吧?”
我听说宏美有稳定的交往对象。
其实当我知道她有恋人之后,就已经彻底放弃了。只是还抱有各种幻想,比如想着万一她和恋人进展不顺,自己也许就有机会了。
所以当她邀请我时,一方面我开心得差点儿跳起来,另一方面又有些疑惑。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约我单独见面。我甚至觉得,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,恐怕会有什么坏消息降临。
宏美带我去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酒馆。宏美预约了个包间,但这小酒馆热闹得很,有线电视里放着外国歌曲,店里不少客人都大声说笑着。不过这样的环境倒是让我松了口气。即便此时宏美要说些严肃的话题,我大概也能笑着糊弄过去吧。
“哎,撞上高峰期了。”宏美双手放在桌上,深深地低着头说道,“抱歉,要不要让店里的人去提醒他们一下?”
“没关系,我们坐的是包间,声音也没那么响。”
“可是很吵吧?”
“我无所谓的。”
宏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,悄悄对我说:“真要是不行的话我们换家店吧?”
有好一会儿,我们一边夹着略咸的菜一边喝着啤酒,聊着些虽然有趣但无关紧要的事。突然,宏美话锋一转,和我说起了新话题。
作为医疗程序员,宏美想要在人类本质因技术而改变的未来找出些希望。而我是一名临床检验技师,所以有关医学方面的事,宏美一直都和我很聊得来。
那天,宏美一直兴致勃勃地和我说着继投放仪之后,未来将会是情报传递装置的天下。
我们这一代人,自小就开始使用投放仪,将数据投射到视网膜是件十分寻常的事,根本没人知道还有用液晶显示器查看网络信息这么麻烦的办法。因此,我们理所当然地期待着新时代的到来:一个将通信设备植入大脑进行信息处理的时代。在过去,人们大都对这项技术怀有警惕,他们担心外界会通过植入大脑的设备操控大脑,但我们却热切地渴望着这项技术。我们认为,脱戴投放仪太过麻烦,所以打从心底渴望着能出现一种一旦戴上就不必再摘下来的装置。对这样的选择,我们有自信无视其伦理方面无伤大雅的小问题。
但这项技术还涉及法律方面的问题。首先,宏美猜测,这项技术的研究虽然始于治疗大脑障碍,但最终可能会作为一项与疾病治疗无关的技术得到普及。比方说,虽然隐形眼镜是医疗器具,但美瞳却是一种时尚用品。这种意识的转变和普及,在脑内设备方面也有可能实现。
宏美说:“宪治你得过一次中青年脑梗死吧?”
“是的,我现在还在吃药。”
“像你们得了这类疾病的人,根据病症的轻重程度,作为治疗的一环,很有可能在你们的脑子里植入设备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我们现在就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。以后在你大脑中运行的程序,有可能会交给我来做。”
我们讨论着各种各样的设想,最终话题走向了更为尖锐的方向。
“人心是基于人类的形态产生的。”宏美对我说,“所以,你觉不觉得,当人类舍弃如今的形态时,人性就会彻底发生变化?”
“这个嘛,感觉太遥远了……”
“这种讨论以前就有了。人类通过使用工具,扩展了对自己的身体和意识的认知。但只要维持着人类肉身的形态,无论怎么使用器械和道具去扩展自己的感觉,我们在广义上永远都只局限于‘人类’这个载体之中。但若这个本质发生了变化呢?比方说人类以猫的形态生活下去后,从某个节点起,说不定就会产生不可逆转的意识转变。”
“你是说人会连意识都变成猫,最终失去‘人心’吗?”
“这个我们没法做实验去证明,所以可能很难明白这种感觉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如果可以做实验的话,就能明白了吗?”
“比方说用电脑制作一具完美的虚拟肉身载体,并连接人的意识。这样说不定就能观测到人类意识转变的那一瞬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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